close
第一序列（讀書心得 #大雷
目前覺得最好看的廢土小說。
說是最好看，但其實我也只看過這一本廢土（突然發覺自己好沒說服力）。早些年都看修仙，根本也不知道廢土是什麼；後來問了別人，才知道原來廢土泛指文明毀滅後的汙染世界。在《第一序列》裡，作者暗示文明毀滅於核子武器的災變，而殘存下來的人類則退化到半原始的工業生活。
雖然不知道廢土這個詞究竟是怎麼來的，但大體來說，這是一種不太嚴謹的軟性科幻。否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，小說裡的財團明明可以發射衛星、重製核彈、研發奈米機器人，甚至連人工智慧都弄出來了，但卻造不出電視和飛機？邏輯上好像說不過去。
撇開這些「失落的科技」不提，作者對小說背景的營造還是滿用心的。小說初期寫壁壘（壁壘人）、壁壘外的集市（流民）、集市外的荒野地帶，在描寫生活情境同時塑造人物性格是很不錯的寫法。只是前期劇情推展有點緩慢，倒是人物對話和互動非常有幽默感。（例如任小栗為了得到感謝幣開啟的各種腦洞行為）
作者的上一本書《大王饒命》，我沒看過。第一次接觸這作者，覺得他文筆滿好，可以把胡說八道的對話寫得很好笑（？？？），這也是一種才能了。作者說他本以為寫作靠天賦，而他天賦異稟；後來才知道碼字靠毅力，而他毅力卓越。只可惜每個作者寫到後來都不免步上江郎的後塵，不是趕進度開火車，就是想不出新梗。
《第一序列》的結尾不算爛，但有點倉促是真的。與人工智慧「零」的決戰是轟轟烈烈沒錯，但炮火四射零件亂飛的結果，便是不夠穩重細緻。不論是讓王從陽開著蒸汽列車載來巫師援軍大殺四方，還是少帥任小粟喚醒178壁壘的二十萬英靈衝鋒陷陣，都給人一種拼盤大亂鬥的感覺。彷彿因為這是最後一道菜，便把手邊剩下的調料全給瘋狂擠到料理上，也不管擺盤好不好看，味道好不好吃。
如果作者能再花些篇幅和心思把結尾收得漂亮點就好了。有點可惜。
我個人認為這本小說寫得最出色的地方是人物。
小說初期，從神經病院出來的超凡者陳無敵和李神壇互為兩個極端：前者單純善良，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；後者無論敵我，為了復仇李氏不惜血洗壁壘。之後陳無敵為救任小栗眾人而死（但其實他沒死），留下的一道光，卻把李神壇內心無邊的黑暗給照亮了。
「剛才，我覺得那群人像是一團團黑暗，想要吞噬我似的。」
「可是無敵你反過來想，如果你感覺自己在不停的被黑暗吞噬，那不正說明你自己就是那束光嗎？」《第一序列》
這話雖然是任小栗為了解開宮殿任務拿來忽悠陳無敵的，不過卻莫名引人深思。而光與暗，其實是一體的兩面，於是才有了李神壇這個人物。即使李神壇看似是個行事乖張的神經病，可他內心卻非常想得到任小栗的友誼，也希望有朋友可以為他赴湯蹈火。
可是最後卻是他為了朋友赴湯蹈火QQ
我一直覺得復了仇的李神壇就像遊走在主角群附近的邊緣人，明明想跟主角們一起玩樂，卻總找不到適合的時機加入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別人交朋友，於是只能涎著臉在外圍不斷觀望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比他更神經病的漣漪，卻為了去西北支援任小栗，而放棄了壓寨夫人（噗）的身份。
小說結尾，作者用李神壇的死亡來喚醒沉睡的陳無敵，彷彿只有李神壇成為對他人義無反顧的好人，才能洗清黑暗，重見光明。可是明明自從李神壇復了仇，他就變成喜歡用捉弄來跟人交朋友的好人了啊！雖然我不喜歡李神壇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結局，但另一方面，我又覺得這選擇更能表現出李神壇外表傲嬌內心真誠的性格。
作者說他第一版的小說是用李神壇當主角，但沒寫多少就卡稿，於是重新修改設定，變成了現在小說裡的李神壇。我感覺作者對李神壇應該還是有愛的啊！只是陳無敵復活的伏筆也不能不處理，魚與熊掌不能得兼，任小栗身邊的第一弟子只能是陳無敵了。
另一個魚與熊掌不能得兼的例子是慶氏兄弟。
我真心覺得慶氏兄弟的情誼鋪陳好感人，甚至寫得比任小栗和顏六元這對主角兄弟黨更好。一邊是慶氏財團的私生子哥哥羅嵐與影子弟弟慶縝，一邊是毫無血緣關係（但其實有血繼關係）的西北少帥任小栗與草原主人顏六元，前兩人在看似光鮮亮麗實則高壓殘酷的家族裡互相扶持，後兩人則從小在明爭暗奪毫無公理的壁壘外相依為命。照理說，任小栗那邊的主角兄弟戲份應該比較多，但讀完小說會發現，其實兩邊都是哥哥一直在搶戲往外跑。（笑）
羅嵐應該是這本小說裡，戲份第二多的人物了。從最初的113壁壘開始，任小栗的黑藥就為兩人開啟了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（笑）。本來是敵對的兩方，由於種種的如此這般，漸漸成了生死相繫的朋友。如果說任小栗是壁壘破壞者，那麼羅嵐可說是混亂製造者──為了替唯一的弟弟吸引仇恨值，各種沒上限沒下限的事都可以衝著他來！
可沒想到有一天，羅嵐發現自己的弟弟居然變成了兩個（？？？）
小說中段的聖山之行，羅嵐本來是渾水摸魚，直到得知任小栗認為火種公司抓走的001號實驗體可能是顏六元，這才加入救人的行動。只是沒想到另一頭顏六元居然還在草原上，正惆悵地講完：「我也不知道火種的人為什麼要把你們大汗抓走啊……」而這一邊還在應付複製體的李神壇和陳無敵攔路阻擋，最後眾人攻入敵陣，等在前面的既不是顏六元，也不是被抓走的超凡者大汗（這人完全被作者神隱），而是慶縝的複製體。
眾人一臉懵。
更懵的是自稱慶慎的慶縝複製體要求加入慶氏，心意已決，不求回報。
於是羅嵐的弟弟就自體繁殖了（欸）
羅嵐擔心冒牌慶慎的企圖是取代正牌慶縝，
慶老三看了許瞞一眼，然後對慶縝笑道：「你看，這都過去這麼久了，但大家看我的眼神還是如此的警惕。果然，在陰謀中誕生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，而錯誤的開始只會產生錯誤的結果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如果慶慎不是複製體，他就不會來慶氏；而正因為慶慎是複製體，所以被認為有所圖謀。羅嵐不止一次質問慶慎的真實目的，可對方總是笑著說他沒目的，只是想加入慶氏，幫慶縝，幫羅嵐。
沒有人相信。直到慶慎以命換命救回周其的瞬間。
「大哥，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來西南嗎？其實不是為了幫助慶縝完成他的計畫，也不是為了爭奪什麼慶氏的權力，只是在那黑暗的環境裡再也無法忍受一個人生活，發自內心羡慕慶縝有你這麼一個哥哥，僅此而已。」
慶慎看著羅嵐笑道：「大哥，現在你相信我了嗎？如果有機會，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銀杏山偷一次白果啊。大哥你等會兒趕緊帶上周其離開吧，不然就走不掉了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真的是大淚崩QQ
一個錯誤的開始必然會導致錯誤的結果。身為慶縝的複製體，慶慎永遠無法得到其他人發自內心的信任和友誼。這種無法被人接納的悲劇性只有以生命為代價才能終止。慶慎自己也明白，當他獲得眾人認可的時候，就是他「以死明志」的時候。
在玩世不恭的偽裝底下有著自知之明的冷靜。慶慎是本作裡我最愛的人物，可無論他是生是死，都是個悲劇。作者對他太殘忍了。
《第一序列》死掉的重要人物不多，可每次重要人物死掉都忍不住讓我有所觸動。即便任小栗在洛城之亂的夜晚，以一擋百守在希望傳媒門口，可最後仍防止不了財團對江敘的刺殺。隨著真相與良知的燈塔熄滅，潛伏在海面下的戰亂終於來臨。
相較於西南慶氏、李氏、楊氏三家充滿細節的財團爭鬥，小說寫中原壁壘聯盟間互相防範制衡的篇幅明顯少了許多，焦點多集中在王氏領地和洛城一帶。雖然中原也有王氏、周氏、孔氏三家財團鼎立，但除了王氏之外，其餘兩家生來就是配角命，反倒是中立的青禾集團各種搶戲。
青禾集團所在的洛城基本上就是中原篇的中心了。
在小說中段出現的江敘，甫出場就是個自我主張十足的老人（？），他和任小栗亦師亦友的關係比西北司令張景林還要緊密。無論是兩人初見任小栗為尋王富貴、顏六元等人所刊登的「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」廣告，還是任小栗冒名潛入青禾大學卻好巧不巧進到了江敘的課堂，又或是之後為了守護江敘和希望傳媒站在夜裡的背影，我非常喜歡這種由淺而深，帶著日常戲謔又義無反顧的情誼描寫。
或許人真的是在將死之際，才能真正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性格。我覺得江敘自知死亡逼近的那章寫得很好，眷戀之中有灑脫，平淡之中有動容。雖死而無憾，雖千萬人，吾往矣。
江敘恍惚間仿佛看到身旁出現一個個虛影，有簡光洲，有李翔，有樂倩，有楊威，他們都在對著自己微笑。還有年輕的自己。
那個年輕的自己輕聲問：「後悔嗎。」
江敘笑了起來：「不後悔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如果本章結束在這裡更好，其實我更喜歡小說在下一章開頭用「聽聞江敘被暗殺」來隱晦地表達江敘之死。江敘就是要這樣。他不適合死在火花四射的激戰中，而會死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。因為這往往是真相被隱藏的地方。
寫著寫著，突然發現我喜歡的人物好像都有必死的宿命，或者說，只有死亡的命運才能顯露出這些人物的光芒。
那接下來寫一個我欣賞但沒死的人物好了。
從小說開始不久就成為全民公敵的火種公司，在後半段終於誕生了一個正派軍事指揮官，其名為p5092。火種公司也跟著揭露創始理念，由黑洗白。（印證了反派之後還有大反派的道理）
「p5092，29歲，喜歡吃蘋果，部隊休整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獨處，家在24號壁壘廣興路278號，家裡只有你一個人了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剛被任小栗拐來大興西北，p5092的背景就被擁有超強記憶力的王蘊翻了個底朝天。不同於「用編號命名是物化人類」的負面概念，本名淩寒的p5092更希望別人使用編號來稱呼自己。而p5092之所以能成為今日的他，便是來自這個編號所代表的獨一無二的過去。
要說《第一序列》裡最詼諧的口號，無疑是神算子大忽悠所發起的「大興西北」。自從任小栗為了向宗氏復仇，加入178壁壘的尖刀連後，所有西北軍官便隱隱將任小栗視作西北司令的接班人。即便任小栗無意停留178壁壘，殺死宗丞（李神壇幫忙殺了宗丞的續命容器宗相）便接著到中原尋人，大忽悠仍鍥而不捨地追到中原忽悠任小栗接任西北少帥。
要說大興西北，任小栗本是沒有這個意圖和想法的，可不知道怎麼總是身不由己地捲入各種事件。明明是個心無大志只想安家的流民，搞到後來不但跟著大忽悠打劫孔氏監獄，搶來了可以大興西北的人才王蘊和季子昂；甚至自己也被大興西北催眠，謀定而後動地實行了忽悠火種軍事指揮官p5092來大興西北的計畫。
分屬對立陣營的王蘊和p5092，原本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紅眼，結果現在通通被拐來大興西北！（大笑）
在幾乎是以壁壘傾滅來推進情節的《第一序列》裡，左雲山戰役應該是寫得最出色的攻防軍事戰了。除了有冷靜縝密的指揮官p5092和記憶超群的輔佐官王蘊這對無敵的戰略組合，再加上地形佈防的土系超凡者季子昂，以及近戰狙擊上天入地的任小栗與楊小槿，真的是超乎想像的華麗陣容。
雖然也許p5092的出場，只是作者為了幫任小栗建立領軍班底，不過我還滿喜歡p5092這個人物的。戰略是「大局」與「個人」間的取捨，而p5092以犧牲部下換取最終勝利的安排看似冷血，卻鮮少人明白他獨自背負的責任與痛苦。因為感情用事從來不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該有的姿態。
「這火種的人都太擅長犧牲別人了，p5092這幾次計畫你也看到了，連同青禾學生都被蒙在鼓裡，那些學生們還興高采烈的載歌載舞呢，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當成誘餌啊，這種人怎麼就合適西北了？」
「不是合適西北，」楊小槿搖搖頭：「是合適你。」
「這話怎麼說，」任小粟好奇道。
「你看，他喜歡拿別人當誘餌來設置計策，在大石山裡的時候甚至拿自己當誘餌，」楊小槿耐心解釋道：「而你，喜歡當誘餌……」《第一序列》
兩軍交戰，必有傷亡。可這概念一旦換到任小栗身上，誘餌可就不是誘餌，而是隱藏版的主力部隊啊（笑）。不得不說，作者真的很會寫反套路的對話，使得這本小說裡的主要人物個個都不像擁有普通思路的正常人（說白了就是一群腦洞直達天際的吃瓜群眾）。
歡樂的時候很歡樂，而悲壯的時候很悲壯。一路戰到最後的p5092，在不得不派出自己最欣賞也是最得力的部下黑狐組成敢死隊的時候，也終於在張小滿的面前揭開了令人心痛的戰爭本質：都是由死亡堆出來的道路。
《第一序列》雖然以廢土為題材，但在環境異變的描寫上，遠遠不如人物深刻。「人」才是這本小說的核心，又或者說，人其實是所有小說的核心。在主角之外，更有配角、反派，只有在寫好了各式各樣的悲歡離合才能成為一本好看的小說。而我覺得《第一序列》就是。
主角任小栗不是我最喜歡的人物，可作者在他身上花費的心思大概最多。小說走的雖然是小人物自立自強，終於拯救人類（？）的路線，不過各種不按牌理的思考與苦中作樂的行事，讓我感覺任小栗不是開了掛的超人，更像是亂世裡的求生者。
無論任小栗成了背負起178壁壘防責任的西北少帥，還是在巫師王國得知生父是傳說中的超凡者騎士任禾，又或是解開了火種公司001號實驗體其實就是自己的謎底，這些的種種身份並未影響任小栗追求願望的初心：他就是想要有個安穩的家。
任小栗的金鑰之門對面，通往的是144壁壘外他和楊小槿一起居住的房屋。
我非常喜歡這個安排。縱使任小栗在開門之前，並不知曉門將通往哪裡，然而一旦從屋裡見到庭院外種著的那兩棵桃樹，心之所向便豁然開朗。對任小栗來說，也許他最需要的，是一條回家的路。
有時候，他會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一個家。
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，徒弟坐化了。
好不容易攏住一批土匪重建家園，土匪沒了。
好不容易有個弟弟，弟弟去北方草原了。
好不容易有一個長輩江敘，結果江敘被刺殺了。
任小粟就像一個人走在長長的黑暗長街，一回首發現，那一盞盞昏黃的燈下並沒有人在等候。
燈光下，唯有一句句告別。
「師父，我走了。」
「哥，我回不去了。」
「小粟，保重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好不容易有個弟弟，弟弟去北方草原了。
好不容易有一個長輩江敘，結果江敘被刺殺了。
任小粟就像一個人走在長長的黑暗長街，一回首發現，
燈光下，唯有一句句告別。
「師父，我走了。」
「哥，我回不去了。」
「小粟，保重。」《第一序列》
這大概是作者第一次認真描寫任小栗的內心。縱使能在談笑中破敵，可失去的遺憾始終深埋在心底，變成了一句句的自我懷疑。
反觀楊小槿，她的金鑰之門通往在慶氏地盤上重建的楊氏莊園；這是一扇故地重遊，卻人事已非，想回但無法復原的鄉愁之門。
本來任小栗很患得患失地認為，兩人的金鑰之門分別通往不同的地方，似乎反映出了彼此之間的隔閤與分歧。可沒想到楊小槿卻給出了「那是我家啊，我隨時都能回去，為什麼還要開在那裡？」的神回覆，不僅愣住了任小栗，同時也愣住了讀者。
啥？原來還有這種操作？
可是仔細一想，任小栗的任意門通往自己家裡其實是件很怪的事，讀者都被他流離失所的悲情經歷影響，才會下意識地認同把任意門開在自宅的邏輯……總而言之，最後兩人的戀愛有個完美結局，可喜可賀。
但當任小栗的寵物可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QQ
我莫名還有點喜歡凌晨和黃昏這兩隻異變蜥蜴寵物，雖然牠們的出場戲份很少（其中的黃昏才露臉就被零控制心智）。在零的邏輯裡，人類不可能打從心底接納異類。即便是任小栗，在面臨「救羅嵐（人類朋友）」還是「救黃昏（蜥蜴寵物）」的選擇時，還是決定放棄寵物去救人。
……這不就是傳說中老婆和老母同時掉進河裡應該先救誰的難題嗎？
如果不會游泳就不要去河邊嘛。吃瓜看戲者如是說。
而且都沒人想過，說不定丈夫／兒子根本不會游泳？
在兩難的困境裡，我本來以為作者會很豪氣地讓任小栗說一句：「是小孩才做選擇！」然後兩個都救。可結果居然沒有（欸？）……明明在巫師國外掛全開，回到中原竟連自己的寵物都救不了。無可奈何只好讓兩隻寵物互相殘殺（好殘忍），最後同歸於盡（太悲催）。
有種被大反派零得逞的感覺。
既然說到了大反派人工智慧零，便不得不提及它的創造者王聖知。王聖知是一個遭遇不公因而立誓建立公正社會的理想主義者，認為只有統一壁壘聯盟並交由無私的人工智慧管理，才能使所有人獲得和平的生活。
「十多年前當我寫下你的第一行代碼時，我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，」王聖知在這空曠的地底世界裡說道：「看著你一步步成長，就像是在照看自己的孩子。」
「有時候我在想，你要是真的有自己的意識就好了，
「但是當你真的喊我爸爸的時候，我反而有些害怕了，」
王聖知燃燒生命追求公平與正義，並為此打造出「最客觀合理」的人工智慧，希望以此杜絕人為的謀利與營私，可最終他仍是敗給了自己的父愛與私心。即便他隱隱察覺零已開始擁有自主意識，他依舊不捨得親手破壞可能與人類為敵的零。
通往和平的途徑是排除異己，正如同杜絕戰爭方法是統一聯盟。
邪惡是從「想要消滅邪惡」的慾望中產生的。《有限與無限的遊戲》
嚴格來說，王聖知不算反派，可大反派零確實是從他「公平正義的願望」中誕生的。誰說良善的立意不可能導致毀滅性的結局呢？不過，幸好我們還有打不死的任小栗（笑）。王聖知在矛盾中選擇帶著零的伺服器自爆，殊不知零控制的人類大腦已成為了另一套後備的伺服器網絡。
人類真的是很擅長發明毀滅自己的東西，例如核彈，例如機器人。
最最諷刺的是，楊安京為了不讓人類步上自我毀滅的覆轍，選擇與王聖知盟，並千方百計地阻止其他人擁有核彈。可誰又能想得到，她所贊同的人工智慧最終變成了威脅，而解救全人類的卻是慶縝秘密研發的核彈？
雖然我還是不太喜歡《第一序列》特效滿滿的大場面結尾，但作者確實寫出了一個精彩的世界。期待下一本書。
#會說話的肘子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