棄貓(讀書心得

生命的可能。

本書的主軸是父親,插曲是貓。在關於父親的記憶裡,首先浮現的是和父親騎車去海邊丟棄貓的畫面。至於貓從哪裡來,為什麼要丟掉牠,作者既記不清也想不起。唯一確信的結果只有本該丟在遙遠海邊的貓,竟然神奇地跑回家,也不知道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。

一旦扯上回憶,似乎總充斥著不合邏輯的謎。
所依憑的僅有真假難辨的片段。

我其實對作者追憶和考據父親過往一點不感興趣,會讀這本書純粹是因為朋友順手借給我。講白了就是偶然與無聊。也幸好本書很薄,讀完花不了什麼時間,卻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。

雖然作者在書裡追查父親二次大戰裡從軍的經歷,提及「如果父親沒有因為各種陰錯陽差而存活,或許成為作家的我便不存在了」的生死假設,不過除了跟著感歎命運的偶然(或是命運的必然?)之外,似乎沒有讓人眼睛一亮的閃光點。

反倒是貓的教訓令人印象深刻。

  有一天傍晚,我坐在簷廊時,看著那隻貓在我眼前俐落地爬上松樹,簡直像在向我炫耀自己有多勇敢,多靈活似的。小貓輕快得驚人地爬上那樹幹,身影消失在更上方的樹枝裡。我一直盯著眺望那光景。但不久小貓開始發出求救似的可憐叫聲。雖然試著爬到高處去了,卻害怕得下不來了吧。貓雖然擅長爬樹,卻不擅長爬下來。但小貓並不知道這件事。只顧一口氣往上爬,但知道自己來到多高的地方後,卻害怕得腳軟了吧。
  我站在松樹下往上看,卻看不見貓的身影,只聽到那細小的聲音而已。我找父親過來,說明事情的經過。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幫助小貓,但父親也沒辦法。那麼高的地方有梯子也搆不到。貓就那樣拼命著不停求救,太陽逐漸下沉。終於黑暗完全覆蓋了那棵松樹。
  那隻小貓後來怎麼樣了,我不知道。第二天早晨起床時,已經聽不見叫聲。我朝向松樹上方,試著叫了幾次貓的名字,但沒有回應。那裡有的只是沉默。
  ……
  那是我小時候,有關貓的另一件印象深刻的回憶。而且那留給還幼小的我一個活生生的教訓。「下來,要比上去困難得多」這件事。如果更一般化來說,就成為──結果會很乾脆地吞沒原因,化為無力。那有些情況會殺死貓,有些情況也會殺死人。《棄貓》

 
#村上春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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